8月29日深夜姚明退役后再也没看过nba球赛,易建联发表长文宣布退役,这位陪伴中国男篮激战21年的精神领袖,慢慢离开了他的战场。
9月2日晚,中国男篮以21分之差惨败给菲律宾队,以1胜4负的战绩结束世界杯之旅,丢掉参加巴黎奥运会的资格——这也是中国男篮第二次无缘奥运会。
无数媒体跟进报道,大多用了一个词:惨败。
类似的故事在2019年9月也曾发生过,易建联带着球队在脚踝肿胀的情况下跑进五棵松体育馆,五场比赛只输了10分,球迷们心里的惋惜更多。
四年之后,净杆分数是惊人的94分,输球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。解说员杨健在现场流下了眼泪:“我只是觉得很不甘心,也为我们的运动员感到很惋惜。”
所有的怀念、愤怒、委屈、不甘,汇聚成一个声音:易建联退役,中国男篮下一步将走向何方?
2002年,注定是中国篮球史上不平凡的一年。
6月26日,NBA选秀大会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举行,时任NBA总裁大卫·斯特恩站上台宣布状元秀得主:来自中国上海的姚明。
状元秀是首轮第一顺位选中的球员,这是NBA50年历史上第一位没有美国篮球背景的外籍状元秀。
这则消息如飓风般席卷全球,22岁的姚明登上NBA赛场,“他充满自信和野心,他可以一举成名。”
22岁的姚明被休斯顿火箭队选中
当时中国有近2.7亿篮球迷,相当于美国全部人口,人们对姚明寄予厚望,所有人都期待姚明能在世界顶级职业联赛中大放异彩。
但他的首秀却失败了。
在火箭队的首场比赛中,姚明只打了11分钟,没有得分,遭到了嘘声。美国篮球明星巴克利在一档脱口秀节目上公然嘲讽姚明:如果姚明下一场比赛能砍下19分,他就去亲男搭档的屁股。
姚明NBA首秀表现遭嘲讽
11月,火箭客场对阵湖人,姚明出场23分钟,9投9中,砍下20分,巴克利为难之下,在电视镜头前亲了亲写着搭档名字的驴屁股。
要知道当时和他对战的可是NBA传奇中锋,人称“鲨鱼”的奥尼尔。
姚明终于在NBA赛场上赢得了掌声。
巴克利在节目中亲吻驴屁股
同年,有一名15岁男孩乘坐飞机飞往美国。
7月份,这个小伙子代表中国去美国参加了ABCD训练营,这是美国最顶级的训练营,几乎所有美国高中年龄的优秀球员都会来这里参加训练,在246名球员中,他是唯一一位来自美国以外的球员。
男孩坐在经济舱,身高2.09米的他行动不便。乘务员见状,将他安排在了客舱较为空旷的后排座位。其间,他听到两名乘务员小声交谈:
“你知道这是谁吗?”
“是谁?”
“姚明,火箭队选中的状元秀!他要去火箭队了!”
来到训练营,一名黑人球员看见他,惊呼道:“你是姚明吗?”看着这张少见的、高大的中国面孔,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耀眼的姚明。
训练营结束后,这个小伙子以场均5.2个篮板高居榜首,这一次,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名字:易建联。
2002年,易建联在ABCD训练营
回国之后,易建联加盟了CBA的广东宏远队。
起初,这位身材瘦弱、稚嫩的小将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,易建联毕竟太过年轻,常规赛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替补席上。
2002年年底,常规赛来到最后一场比赛,广东宏远对阵北京首钢,比赛进入加时赛,杜锋六犯离场,易建联离开替补席。
他抢到篮板,对手的肘部用力擦过他的脸,他紧紧地抱着篮球,鼻子里慢慢流着血,但他没有屈服。
5分钟之内,易建联砍下13分,另外还有4个篮板和3次扣篮,不仅帮助球队赢得了比赛,还帮助广东宏远夺得了常规赛榜首的位置。
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年轻球员的身上,很多人都有同样的感觉:他将成为下一个姚明。
这一年,易建联刚满15岁。
2002/03赛季,广东宏远VS北京首钢
易建联一战成名
但回到最开始,易建联说:“我从来没想过我能成为一名运动员。”
广东宏远总经理刘宏江在接受采访时也提到,让易建联上场只是意外,“其实我们也被迫的,才让他(易建联)上场。”
1999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天,深圳市罗湖区街头举行了一场三对三的篮球赛。
下午五点左右,深圳体校教练戴毅鑫来到球场,突然,篮筐下站起一个高高的小男孩,戴毅鑫眼睛一亮:这小子身体条件真好,绝对是个好苗子。
就连这个12岁的小男孩,也在第一场比赛中被淘汰了。
易建联童年照(左)
既然决定了,就要行动。戴毅鑫找到易建联的父母,劝说他们同意让孩子进体校,结果被拒绝了。
易建联的父母也都是运动员,曾是国家手球队队员,退役后被分配到深圳邮政局工作。
易建联的父亲身高1.92米,母亲身高1.72米,他们经常代表部队参加业余篮球比赛,易建联受他们的影响,爱上了篮球。
但父母并不打算让儿子再走运动员这条路。“我们家一直生活艰苦,因为没有受过高等教育,退役后也没有很好的事业。我们希望儿子能受到更多的教育。”母亲说。
而且在父母看来,儿子最多能长到1.95米的身高,如果几年练球荒废了学业,进不了职业球队,也会与社会脱节。
易建联小时候与父母
戴毅鑫想尽一切办法确保易建联不失败。“他已经具备了体育明星的一切自然素质。”戴毅鑫预测道。易建联的身高将达到2.05米以上。
易建联的父母无奈,只好把决定权交给儿子:“如果你想练球,那你就得努力,不能两三年不练球,光玩玩而已。如果你想做球,那你就得尽全力把它做好。”
于是今年夏天,易建联收拾行囊,跟随戴毅新来到了深圳体校。
很快,他们就发现这个天才的不对劲。
深圳市体育运动学校
易建联在深圳体校的操场上正式开始训练。
第一步是绕着操场跑,标准是3200米,8圈。但刚跑完第一圈300米,易建联就已经气喘吁吁,精疲力竭。他眼含热泪,萌生了退出体校的念头。
但身高还没停止长高,他咬紧牙关决定坚持下去,一年后,易建联终于跑出了3200米,升入广东宏远青年队,接下来他的目标是绕着操场跑10000米,共25圈。
“生活总会给你抛出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考验你的‘韧性’。我想打篮球,成为一名优秀的球员。如果这是我的目标,那么我必须跟上球队的步伐。”
易建联早期
后来担任广东宏远队主教练的李春江还记得那时的易建联,虽然只有13岁,但韧性十足,近两年的时间,他坚持加班加点训练。
正是这样的努力,让他在2002年进入了耐克全亚洲训练营和美国ABCD训练营,并获得了最杰出表演奖。
2002耐克全亚洲篮球训练营
易建联(最右)荣获最杰出运动员奖
时间见证了易建联的快速成长。
2002/03赛季,他在CBA赛场上的惊艳亮相,为他赢得了联盟最佳新人奖。
2003/04赛季,易建联为俱乐部出战28场比赛,帮助广东宏远夺得CBA总冠军,随后实现三连冠。
2003年他代表中国队参加世青赛,《时代》杂志以《下一个姚明?》为题对他进行了详细报道。
2005年,年仅18岁的他成为CBA联赛历史上最年轻的总决赛MVP(最有价值球员)。
2007年,易建联步前辈后尘,踏上NBA选秀舞台,首轮第六顺位被雄鹿队选中,成为继王治郅、巴特尔、姚明之后第四位成功进入NBA的球员。这一年,易建联才20岁。
易建联和 NBA 总裁大卫·斯特恩
易建联在NBA的起点可以说非常高。
当时雄鹿队的老板亲自写信邀请他和家人共进晚餐,他被邀请参加电影节,市长还指定易建联作为市民代表在圣诞仪式上点亮灯光。
如同五年前一样,易建联承载着全中国球迷的期望。但残酷的是,五年后,没有人会把易建联的NBA生涯和“成功”二字联系在一起。
易建联出席圣诞盛典
“很多人说我有天赋,但是当我去了美国,我就不再有任何天赋了。”
多年以后,易建联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在NBA的经历。
他满怀信心地踏上异国他乡,却残酷地发现,总有比你更优秀的人,从一口井里看到的,并不是整个世界。
“你在美国打篮球,每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人,他们比你矮一个头,但跳得比你高。你看到一个跟你差不多高的人,但他比你强壮多了。甚至一个小个子上来上篮,你以为你能盖住他,但他却在你头上扣篮。”
他别无选择,只能刻苦训练。
易建联在雄鹿队时期
赛季开始后,他位列新秀排行榜第二位。
每场比赛结束后,无数的麦克风都会放到他的嘴边,甚至有人一直围到更衣室门口,然而易建联并不是一个幽默、健谈的人。
易建联没能给媒体带来他们想要的爆点。一位记者说:“他的回答比问题本身还要简短。”
此前他参加鲁豫专访,有过一段“精彩”对话,两人聊到易建联上学时的身高,易建联则表示自己平时都坐在最后一排。
鲁豫:“那就好,离老师远点。”
易建联:“嗯。”
鲁豫:“你做什么,老师都看不到。”
易建联:“嗯。”
鲁豫:“老师看不见你的时候,你会做什么?”
易建联:“我在上课。”
由于性格内向,环境难以适应,易建联在美国过得并不自在,更困难的是,他还要自己寻找住处。
从12岁进体校起,他就过着集体生活,住宿舍、吃食堂,在美国,他是孤单一人。
他必须自己找房子,自己准备一日三餐,然后每天早上独自起床,开车去健身房训练,开始新的一天。
密尔沃基的冬天几乎每天都会下雪。
一天,易建联开车去超市买东西,走出超市的时候,天已经下了一会儿雪,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。他上车开车离开,遇到红绿灯,一脚刹车,新的感觉涌上心头,我听见脚下传来声音:轮胎在打滑。
他慌乱中猛打方向盘,后面的车追上了他,事故就发生了。这是在广东长大的易建联第一次见识到雪的威力。
气候的差异、难吃的食物、期望、竞争的压力,这座城市的冬天非常漫长。
易建回忆起小时候和妈妈的一次对话,他说自己想养一只小狗,妈妈回答说:“我还没把你养好,你还想养狗。”
2007年11月9日,雄鹿对阵火箭,易建联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对手:姚明。
本场比赛,姚明犹如钢铁勇士,砍下28分10篮板,雄鹿的内线防守在他的攻击下屡屡失守,易建联也不甘示弱,全场12投9中,砍下19分9篮板。
全球有2.5亿人观看了比赛,收视率创下新高,这场比赛让中国球迷对中国男篮抱有前所未有的希望,看着两人在球场上奔跑,期待着有更多的中国球员跟在他们身后。
没有人意识到正午的太阳已经落山了。
NBA生涯中,易建联最崇拜的球员是科比。
易建联曾在微博上回忆科比,那是他新秀赛季,雄鹿队在主场迎战湖人队。
当科比上场的时候,球迷的欢呼声比主队上场时还要响亮,雄鹿队无人能够限制住黑曼巴,最终雄鹿队以20分左右的差距输掉了比赛,不过雄鹿球迷们还是开心的离开了场地。
科比布莱恩特和易建联
2010年NBA总决赛期间,科比右手食指骨折,仅剩六根手指完好,但他紧紧缠上绷带,奋战多场,最终在家门口捧起奖杯。
易建联写道:“我们不会成为另一个科比,但我们都能以自己的方式实现‘坚韧’。我想,让我们坚韧的,不是‘坚持到底’的口号。或者自我放纵的自虐,这些会很快将我们撕裂。坚韧的基础,是对某件事的热情,以及良好的心态。”
但他大概也没有想到,那场让科比加冕的伤病,会长久地成为易建联脚下的枷锁。
在NBA征程的前半段,易建联表现出色。
他一直都是主力阵容,获得过东部月度最佳新秀,单场砍下过31分,甚至单场砍下19个篮板。
但残酷的是,他的参照坐标是姚明,自2002年进入NBA以来,姚明已经连续6个赛季入选NBA西部全明星阵容,彰显了其强大的实力和商业价值。
俱乐部老板和球迷都希望姚明的辉煌能在易建联身上复制,但是易建联却让他们失望了。
自2008年以来,易建联不断转会,先后效力于新泽西网队和华盛顿奇才队。在NBA生涯的最后一年,易建联接受了达拉斯小牛队的合同。
当时,他饱受伤病困扰,包括膝盖扭伤、嘴角缝了 50 针、小指骨折,缺席了 16 场比赛。脚踝疼痛如恶魔般如影随形,整个赛季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在板凳上。
2010年,国家队队友王仕鹏看过易建联的跟腱:“发炎之后就一直揉,直到钙化了,能看到小结节。”
然而场外的人们却看不到这样的伤势,只看到他在场上受伤,缺席了比赛。球迷们给易建联起了一个刺耳的外号:脆弱。
更残酷的是,球迷们开始不在乎他的表现了,“反正大家都在看姚明,你一个替补打得好又有什么关系?”
有一段时间,易建联很在意外界将他与姚明进行比较。
其实姚明在场上的位置是像长城一样稳固的中锋,而易建联更多时候打前锋,所以没有可比性。
更何况在NBA,像姚明这样的中锋并不多见,火箭队愿意把所有的资源都给姚明,等他慢慢成长,而像易建联这样的前锋在NBA比比皆是,留给他适应和成长的时间并不多。
“他的整体表现,他的球技水平,以及他整个职业生涯所取得的成就,都是我所无法比拟的。”易建联谈起姚明时总是一脸谦虚,“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篮球运动员,我还在努力。”
当替补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。
王仕鹏曾经说过:“作为一名职业球员,你就应该走上球场,就像一个士兵就应该战死沙场一样。”这句话用在易建联身上,也是十分恰当的。
2012年,易建联花了整个夏天的时间思考,决定重返CBA,“球员们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打比赛,如果继续留在那边,表现可能会下滑一些。”
他也预料到这个决定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。
2012年9月,铺天盖地的消息席卷网络:易建联回国。
不少媒体猜测易建联回国是因为“NBA前景黯淡”,而网友的反应则更直接:他已经出不了国了。
事实上,在回国之前,易建联就拒绝了欧洲俱乐部的邀请,有媒体透露,易建联如果去欧洲联赛踢球,他的保底年薪将达到140万欧元,这个数字比在CBA的年薪要高出不少。
易建联表示:“很难想象外界会怎么说、怎么想,你能掌控的只是你在场上的表现,以及能否赢得比赛。”
网友制作的讽刺漫画
与此同时,一个身份也被强加在易建联身上:中国男篮新领袖。
2011年,姚明宣布退役,曾与姚明在NBA并肩作战的易建联,理所当然地被誉为“后姚明时代”的领军人物。
但大家都忘记了,易建联从来没有发挥过领袖的作用。
易建联在广东宏远时期的队友是老将杜锋、朱芳雨,他不需要也没有资格担当领袖重任,进入国家队后身边有姚明、王治郅等人,被誉为传奇运动员的“移动长城”,坚实可靠。
但球场上需要有人与姚明竞争,易建联被推上了领奖台。
同样,大家都能看出来,易建联的脚步有些不稳。
2012年,易建联率领中国男篮打进伦敦奥运会,但球队遭遇五连败,主教练邓华德辞职。2014年仁川亚运会,中国男篮首次负于日本队,获得第五名。
直到2015年长沙亚锦赛,郭艾伦、周琦等年轻球员才逐渐成长起来,中国男篮才最终捧起冠军奖杯。
接下来就是里约奥运会的失利。2016年,中国男篮在奥运会上遭遇五连败,主教练也被解雇。
今年29岁的易建联场均出场32.8分钟,是全队最高;场均得分20.4分,是全队最高。即便是面对美国梦之队,易建联也砍下25分6篮板,创造了中美历史上中国球员的最高得分。
时任中国男篮主教练宫鲁明说,队里最让人放心的球员是易建联。
易建联在里约奥运会
但易建联实在太累了。
他要防守,要抢篮板,要进攻,作为前锋,他经常要充当三分射手,每当球队进攻陷入僵局时,队友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把球传给易建联,数据显示,这五场比赛,他场均出手17次。
上场比赛结束后,易建联接受了采访,这位平时沉默寡言的篮球运动员难得地做了一次有意义的自我反省:“人们总说路漫漫其修远兮,但说实话,一条摇摇晃晃的路并不容易走下去,它很快就会过去,我们怎么才能充分利用每一天呢。”
易建联在里约奥运会
2016年7月,在王治郅的退役仪式上,姚明说道:
“我终于走到了今天,我相信今天退役只是作为一名运动员,作为一名篮球运动员,我一定会把这个理想像火炬一样传递给下一代的中国男篮。”
王治郅把易建联叫上台,易建联致辞完毕后,镜头扫到了场下的周琦。
易建联一直被认为是国家队最自律的球员。
他不抽烟、不喝酒、不喝汽水,也很少参加社交活动,保证身体健康,每到比赛日,他都会提前三个小时到球场训练。
广东宏远主教练杜锋评价他:他是他见过的最努力的球员。
“有一段时间,易建联的膝盖有些肿,但他每天都第一个带头热身,这是年轻球员做不到的,他会比别人更早来到球场,用更多的时间在场上激活自己的训练状态。”
如此极度自律的精神在如今的中国球员身上似乎已经很难找到了。
易建联的退役让2019年世界杯被屡屡提及,这场在家门口举办的世界杯,经历了一段离奇的比赛进程。
9月2日,中国队在小组赛中对阵波兰队,常规时间还剩11.8秒时,中国队领先,但周琦连续两次发球失误,使双方进入加时赛,最终中国队落败。
9月4日,中国队对阵委内瑞拉队姚明退役后再也没看过nba球赛,整场比赛,郭艾伦作为控球后卫,出场近20分钟,只得到1分。
9月8日,中国队与尼日利亚队进行了一场生死战,这场比赛决定了双方能否获得东京奥运会的门票。
尼日利亚队有8名NBA年轻球员,易建联并不在首发阵容中。
首节战罢,中国男篮以21:19的比分领先,半场战罢,比分被逆转至31:34,关键时刻,易建联站了出来。
对手的进攻犹如潮水般涌来,中国队体能上的差距也逐渐显现出来,易建联带着肿胀的脚踝奋战了26分钟,面对尼日利亚队的四人双人包夹。
他常听到的一句话是:阿莲姚明退役后再也没看过nba球赛,你再坚持一下好吗?
易建联被包夹
在比赛还剩1分钟,中国队落后9分的情况下,易建联站在三分线外投中最后一记三分球,本场比赛他砍下27分,并抢下全队最高6个篮板。
比赛还没有结束,教练就提前换下了易建联,他转身离开球场,全场都在呼喊他的名字。
这是易建联为国家队效力的最后一场比赛,他留下了一个孤独而又骄傲的背影。